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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垣版废都荒城节选04李一白邂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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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时间:2020/9/20 19:37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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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蓝月光

古城座落在黄河的豆腐腰地带,距东三十里就是黄河。地处平原,境内无大山,只有几座馒头包一样的丘陵,却是历史悠久文化厚重之地,从公元前三百年建县为止,一直名流辈出,辉煌不断。

古城第一任县令就是孔子的高足子路,至今古城龙山街高高矗着子路的塑像,衣袂飘飘,眼神刚毅,丝毫不减昔时武夫的纠纠英姿倔强秉性。孔子周游列国,多次途经古城,现在城北学堂岗还有圣驾避雨处,传孔子去卫国讲学时,途经这个地方,突然天降暴雨,孔子携弟子便避雨于此高台之上,与众弟子抚琴讲学,暴雨整下了十日,孔子便讲了十日。暴雨停后,孔子携弟子离去,此地便成为圣地。后人又沿台植了杏树,便被称为杏坛。自此成为一处名声极盛的学府。历代官员修缮维护,规模越来越大,一时之间,成为沿途区县的第一大集镇,官道必经之处,车水马龙,热闹一时。

可惜后来年久失修,毁于战火,圣庙也荒废下来,只留断碑几座,徒留后人叹息。一白曾专门前去考察探访,写过一篇《秋染学堂岗》,在《古城日报》上发表,引起了一些小小的反响。

本土名人中也有一个来头不小,此人姓蘧名伯玉,是春秋时期卫国著名贤大夫,与孔子交好。短短一部论语中论及他的就有数处。孔子曾赞他:君子哉蘧伯玉。号为孔子师,孔子几次来卫皆住伯玉处。美名流传,被时人称为君子,故古城又被称为君子乡。

古城餐饮文化十分兴盛,相传厨祖伊尹就诞生于此,后来发展开来,厨师众多,名菜频出,遍及全国,辐射各地,遂被誉为中国厨师之乡、中国烹饪之乡。

至明初,古城来了一位江西学教吴尊,此人见识不凡,满腹经纶,古城文风尤为鼎旺盛,小小古城先后出了七位尚书,一时民间有俗语云:满朝文武半江西,小小古城七尚书。传为美谈。

旧时古城,文物古迹甚多,有四至八景闻名于世。弹丸之城内,大街小巷仅牌坊就有四十余座。那时古城在京居官者多,每年正月,回老家过年,于二月十九,都要相继拿出家中宝物供人玩赏,争宝斗富,被称为亮宝会,渐至成风,趋附者众。演变至今,竟发展成如今古城规模宏大、辐射周边六七县市的二月十九会。古城濒临黄河,又有此文化底蕴,遂形成古朴浑厚、竞相豪奢、豪爽大气的民风。

著名的孔子畏匡就发生于古城南十余里的地方。当时阳虎作乱,匡人恼怒于他,孔子路过,状似阳虎,匡人便将他层层围困,七天几欲绝食而死,孔子遂发出“天丧我乎,斯文不得传也。天其不丧我乎,斯文得传也”的感叹。后经孔子弟子一番周旋,方明白这是一场误会。匡人却又提出条件,说孔子此行不能见卫灵公,只要答应,就放行。孔子想也没想就满口答应,子路问孔子真不打算见卫灵公了吗。孔子说当然要见。子路就甚为不满,说君子不失信,孔子却说:协约不算约。后卫灵公欲伐古城,问于孔子,孔子说不可,其地男子多死志,妇人有守西河之志。可见此地民风之剽悍,尽多二愣子之徒。

可惜时至今日,由于濒临黄河,几次水患,加之文革破坏,不但四至八景无一影踪,那些牌坊也早已化为灰烬,历史上香火旺盛的、与铜塔寺齐名的大佛寺,也荡然无存,佛寺遗址也为周边民众侵占。士民重商重利,浮躁之风盛行,崇权术,习技谋,奔波五湖四海,行走大江南北,起重、防腐、卫材诸业崛起,虽然经济上富裕了,但文化意识却极为淡薄,以重利轻义、贪财好淫闻名。

每念及这种种往事,皆令庄之生叹息不已。庄之生生于古城北部一书香门第,祖父庄周,为满清末秀才,习得一手好诗文,所办书塾称誉方圆几十里,邻近州县还有子弟前来入学。现庄之生家中还存有祖父遗存的手书诗文集,蝇头小楷,字迹隽秀,方正可爱。还有戒尺一把,红木桌椅一套。

庄之生幼秉家教,深受祖父影响,能诗善文,习得一笔好字。成年后,考入中师,毕业分配至方里乡完小,因在省报发表几篇短文,被宣传部调走,几年笔杆生涯,遂提为宣传科长。后人事调动,下放文化局副局长。性酷爱古文字画,孜孜营求,又遍访文化名人,考究古城历史文化典籍。每每一帮朋友相聚,无不为古城昔日文风辉煌,而今日文风没落而叹息,立志要重振古城文风。又生一宏愿,要兴古城历史遗迹,第一当数大佛寺。

古城县志载:大佛寺原在城西街三百米路北,始建于元至德三年,后元末毁于战火,明嘉靖十五年古城知县邓世真与乡绅楚子文捐资重修。规模比原来扩大一倍,殿宇巍峨,香火旺盛,善男信女络绎不绝。建筑翘角飞檐,雕梁画栋。供俸有佛祖及西天诸神像。后毁颓严重,但香火尚存。至民国时期,没于战火,殿址渐毁,解放后为民居侵占。

庄之生便联合一帮佛教界朋友及文人雅士、社会名流等,联名致书县长,说古城历史悠久,文化厚重,大力发展文化,恢复文化古迹,正是古城文化强县的应有之义。但古城时下却无多少古迹可寻,大佛寺昔年乃豫北第一大寺,香火旺盛,今若重建,定是功德无量,亦增古城历史文化内涵,为古城打造一张文化名片,也是县长无量功绩,佛祖必降显灵降福,佑护县长全家云云。

几经奔走呼告,近来眉目初显,说是县长将报告批复主管城市建设的田副县长,田副县长又指示县规划局土地局等有关部门调研,拿出初步意见。前不久,县土地局、规划局答复说原址位于古城中心地带,上面主要是古城宾馆,周围是密集的民居,恢复已不大可能,但可以考虑在城西划出二十亩地,异地新建。要庄之生等人尽快完善有关资料,拿出用地申请及规划建设图。此消息亦是大快人心。

这日,庄之生刚刚从大佛寺筹建指挥部回来,与寺主慧明法师商讨申请书写作事宜毕。心中畅快,便一时雅兴忽来,傍晚时分漫步古城广场,他极爱于此时分漫步,感觉这时的空气中有一种朦胧的诗意,又有万家灯火次第亮起,心中便生出许多说不清道不明却十分受用的感受。却见一新烧烤摊,新桌新椅,正搭广场北侧的电视屏幕下,一横幅簇新,白底红字,名曰梦白烧烤,十分显眼。庄之生感觉文字颇雅,一时来了兴致,就蹴前来吃上几串。李一白和妻正手忙脚乱,初次摆摊,毕竟还有些磨不开脸面,再加上手生脚生,虽然人不多,一时还照顾不周全。妻见有人过来,就笑脸相迎:里面坐,要吃些啥?一白,赶紧再洗个碟儿来。

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

庄子生盯着李一白,问:你是不是姓李?一白有些吃惊,再看这个人,大眼睛,厚嘴唇,面皮白净,中等身材,戴一幅金丝边眼镜,白衬衫,黑裤子,儒雅翩翩,并不相识。疑疑惑惑地说:你是?

“你叫李一白?”李一白更惊了,“是,请问你——?”“哎呀,兄弟,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了,原来就是你。我叫庄之生,在文化局。报上看过你几篇文章,我当时就想,教育局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才,真的是人才!”庄之生激动地握住李一白,拍着他的肩膀,竟然有些语无伦次。李一白也高兴地说,知道知道。他怎么能不知道呢?庄之生在古城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,报纸电视上新闻消息经常不断,末尾署的都是庄之生的大名,县报市报皆有。近两年虽不见他的稿件,但关于他的报道仍然很多。县人大代表、文化局副局长庄之生下乡考察邵占古墓葬,并提出建设性保护方案。县文化名流庄之生呼吁整理乡土音乐大平调,并积极联络有关专家将其纳入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等等,频频见诸《古城日报》和古城电视台的古城新闻。特别是近来,关于庄之生等社会贤达呼吁倡建大佛寺的报道更是频繁。李一白闻名久矣。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庄之生,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。

“哎呀,兄弟,真是无巧不成书,走,去喝两盅。”庄之生十分热情,说着就伸手拉一白。“这——”一白看着妻子。庄之生明白了,说:“弟妹,你先辛苦一下啊。我要一白兄弟干大事哩,保证一小时就回来。”妻笑笑,她虽然并不认识庄之生,但从此人神态谈吐上也觉出了这一定是个人物,故也没有阻拦。

庄之生却并没有带李一白去喝酒,而是去了家里。庄之生住在广场西边不远的锦绣胡同,胡同里第三家,一个大红铁门围着一个安静的四合院,门首是一块黑匾,上题诗书世家四个大字,下有古城县人民政府赠字样。匾下又有一青石横额,写有耕读人家。门两边有一幅对联,青石刻就镶于墙上。联为:清心莫若寡欲,至乐无如读书。

迈步入院内,花木繁茂,香气扑鼻,一白便觉神清气爽,如同进入桃源仙境,尘氛顿消。定睛细看,门右是一丛疏竹,枝叶萧疏,蓬生丛丛绿意。紧靠北墙,又筑有一方花坛,吊兰、文竹、芍药、牡丹、月季,密密麻麻,郁郁葱葱。

走进屋门,西墙一幅大大的字幅,书苏轼《念奴娇赤壁怀古》,字飞沙走石,如悬崖坠石,字字奇倔,倔中又有趣味憨态出来,别有一番风骨。细看之下,才知是本城第一大书家周杰手书。东墙是一幅中堂,其上有字云: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字是隶书,飘飘有逸气。竟是庄之生自书,一白便暗暗佩服不已。而中堂却是一幅水墨画,居中一人,衣袂飘飘,临风而立,身旁是一簇簇灿然的菊花,孤标傲世,似有幽香扑鼻。果然是文人家庭,文化气息,不同凡响。一白心中暗暗叹道。

“走吧,兄弟,到我书室坐坐。”庄之生待一白欣赏完毕,笑着说。书室在二楼,向阳的一个小房间。推开房门,一股幽香袭来,自是另一番清雅。

书室不大,四十余平方,布局却甚为得体。靠窗一个大书桌,书桌上有笔墨纸砚,还有一幅庄之生全家合影照。窗外就是竹丛,风送清韵,泠泠冷冷传来。书桌右侧,是一大书架,下层是书籍,外面则是瓷器古玩,有唐三彩马,有陶罐,有紫砂壶,有青铜观音,有白玉瓷盏。书柜很高,一下子顶到了天花板上,是装修时制作的。书桌左侧,是一张宽大的沙发床,可卧可坐。坐下能看到窗外疏竹,漠漠云天;躺下则能浸沉在书室幽香之中,另有一番风致。

外面居中,就是一张偌大的茶桌,桌为实木树墩所制,上雕竹林七贤醉酒图。为浅浮雕,结合人物纹理,或凸或凹,色浅红。桌上有一套青瓷碎彩功夫茶具。周围摆四个小木墩。靠墙角则出奇地立有一套古式书桌,桌长方形,形古朴,桌面光滑,下有一方形木椅。桌上放有一盆郁郁葱葱的吊兰,枝叶茂盛,下垂如网,如少女丝丝缕缕长发,给书室添无限幽逸之趣。旁置有一铜香炉,装修考究,做工精致。居中奉有一尊菩萨。

“呀,不愧为文人书斋,幽雅绝尘。”李一白叹道。

“不瞒兄弟,老哥没其他爱好,唯爱这书书画画,每天晚上,不论再晚,回家是必在这书房坐上一坐,燃一支烟,写一幅字,品一壶茶。点一炷香。”

说着,庄之生走到书桌前,抽出一枝檀香,点燃了,置于铜香炉之内,烟雾袅袅,一股幽香立时四处弥漫。

沏上一壶茶,让一白坐了,展开茶具,洗摇冲泡,泛着水沫的清茶在白玉盏中煞是好看,茶叶枝枝上浮,如银针。

“这是毫山银豪,尝尝,雨前采的,一个朋友从安徽捎来的。”

李一白轻轻端起,还未及品,一股清香便卷入口鼻,如幽幽山野之清气,如缕缕花园之淡芳。不仅轻叹:好茶。饮上两杯,庄之生便将大佛寺筹备的情况给一白说了,并将申请书草本拿出让他看,说现在筹备组缺一有文笔之人,而他久不写作,怕也掂不起了笔,又事务太多,希望一白能当此任。下午他正为此焦心呢,却就撞见了一白。你说奇不奇怪?凭此一白不但可以挤进古城文化圈,结识很多人,且是功德无量的事体。将来,大佛寺建成,名胜古迹复原,古城不但添光添彩,文人雅士宴饮雅集又得一妙处。实是益处多多,诸缘毕备。大千世界冥冥之中各有定数,这或许就是一白的佛缘吧。

李一白听得心潮澎湃,当下满口答应。庄之生便将有关资料交与一白,嘱他细看后将申请书好好写一写,文字方面多斟酌润色,力求文质兼美,让市府一般人不敢小觑,也显见了大佛寺筹划人员的水平。

两人又饮了几盏,天色暗了下来。一白便起身告辞。过二楼客厅时,一白忽见一大幅彩色照片,装框悬挂。遂驻足观看,见是四人合影。上书古城市人大会文艺组代表留念。照片中四人皆身穿西装,胸佩代表证,神采奕奕,笑容满面。左首其一为一胖子,白白胖胖,白面无须,出奇地有一弥勒佛的笑脸。其二老者高而瘦,四方脸堂,头顶明亮,只四周环护一圈头发。其三却是一身材高大的中年人,其四就是庄之生。

“哦。”见一白看得出神,庄之生便说,“这可是咱古城的市宝,二大文化名人。待有时间我要领你一一相见。这第一个就是古城文苑主编钟子期。古城数一数二的大作家,文化名人。出版的作品集有三四部,皆可圈可点,在古城绝对一流。其二就是大书法家周杰,他的字在国内外都有极大的影响力,据说外国都有很多人购买收藏。我墙上那幅就是去年到他家吃茶时索得。这第三个就是主管文化的周副县长,现在上调到了市府。”

李一白听得痴痴呆呆,这些都是他曾听说却不曾目睹的人物,在古城都可以说是地动山摇的人物,而今竟然被庄一生悉数道来,如数家珍,且还要相见相识,一种巨大的激动竟使李一白颤栗起来。

告辞了庄之生,李一白急急往广场赶去。呼吸起伏,脚下便如踩了弹簧,有些飘飘然了。想起与刚才的奇遇,真如同做梦一样。他是农民的儿子,到城里上班,父亲费尽了千辛万苦,耗尽了一个做农民的全部能量,为此,一白从不敢懈怠,他希望靠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,挣得一番前程,告慰父亲,可现实生活中让他处处碰壁,举步维艰,时常就自怨自艾,哪料竟然有了这样的机会。要好好珍惜啊。他想着。

走到广场,人已寥落。妻子摊却还没有收,只有两个食客,妻子坐在一边,正与大军说话。见了一白,大军说:我是赶来帮忙的,到了一看,主人却跑了。妻子说:人家细皮嫩肉的,哪能干了这活,生就的享福命呗。一白没有理会他们的调侃。说也该收了吧,都十点多了,哪里还有多少人。妻子却不愿意,摆摊摆摊,摆的就是摊,哪有人不走就收摊的,再说,说不定还要来人呢。

一白有事,就要先走,对大军说:你替我照看会,一会帮我收了,我回去还要写篇紧急的材料的。“放心,我三马都开来了。大秀才,你去忙你的吧!”一白一看,果真一旁放着辆巨力牌三轮。“我那事你问了没,咱哥那可等着呢,催得我天天如火烧屁股。”一白心里一惊,这几天忙着筹备摊子,买菜洗菜择菜熬汤,倒把这事忘了。嘴上却说,啥事忘这事敢忘?放心,我已经给校长说了,他说研究研究,估计就有信了。学校不是人家自个的,公家也不只一个人,咱总要给人家个时间吧。就匆匆往家走去,心里想着,明天一定要问问了。

灯花物语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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